“主人想起来了吗?”竹子不死心地垂死挣扎地问道。
“……”
祈若依旧沉默不语。竹子见状,无奈地只好继续播放视频。
“祈若上仙找我来……哎呦!”红鸾手里拿着一部话本子,也没有看请脚下的路,一头栽倒在地上。
“祈若上仙!我知晓是我做的不对,可以也不该暗算我!真是有失仙度!”红鸾立刻从床上爬起,捡起自己宝贝的话本子,心疼地拍去书上的灰,“你看看我宝贝的话本子,哦~摔疼了吧。肯定摔疼了吧。”
“都怪那个恶毒的女人,哼!”祈若听到了红鸾的小声嘀咕,头疼地揉了揉眉心,不说话。见红鸾没有停下的想法。甩袖挥向门口的门槛。
“啪。”门槛碎成了无数的木屑。
“今日多有招待不周,还请红鸾上仙海涵。”祈若离开座位,敷衍地行了个礼,“刚刚那门槛绊倒了仙君,我已经将其处置。上仙还有什么要求吗?大可说出来。就当是我的补偿。”
红鸾回头望向门口的那摊木屑,后背冷汗直冒,吞了吞口水,转回头来,结巴道,“没没没没……没什么了。多……多谢祈若上仙的款待。不知今日上仙找我来所谓何事?”
“哎,还是顾子衿的事。”祈若抬手示意红鸾坐下,倒了杯茶递给他。
红鸾僵着身子,坐到红鸾身旁,恭恭敬敬地接过茶。说,“上仙有何忧虑?”
“我前次去往顾子衿身边,似乎被他察觉到了我的身份。而且他的命轨似乎与花笺史有出入。”祈若端起茶盏,拿开茶盖,轻轻地吹了几下,喝了口茶。
“我如果记得没错的话,顾子衿现在应该是家财万贯,同事也在准备着迎娶他的阿姊。不知在虚镜里是?”红鸾仔细地回忆着顾子衿的红史。
“没有,他不仅入朝为官,似乎天道也受到他的压制。他阿姊的几道命灾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法子赶走了。”
“什么!”红鸾惊讶地看着祈若,联手中珍爱的话本子掉在了地上,也不知晓。“他挣脱命轨了!还能主宰天道,临驾其上!”
“对。”
“这……似乎有些棘手……”
“不是有些,是很,事情很棘手。”
“那上仙可相处什么应对的法子?”
“我想今日再进入虚镜一次。不过这次,恳请上仙暂时封住我的记忆。尽肯能不被其察觉。”
“封住记忆?一定要这么做吗?不如我在境外干预,你我二人相互照应?”
“你无法干预的。”祈若摇了摇头,“他既已临驾于天道之上,可见其道行之深,我这百万年的修行都能被他轻而易举所伤,何况上仙您这万年道行呢?”
“那此番你必要小心呐。你可有想过再次被他发现如何?他可能不会轻易的放你离开了。”
“我带几张道符进去,应急使用。惟愿此番能顺利些。纠正命轨。”
“我就不明白了,他是如何做到超脱天道束缚,而不被我们所知的。”红鸾挠了挠头,百思不得其解道。
“大抵是天帝生辰那人吧。”祈若长叹一气,“万物受恩,虚镜里也不例外。本该给天道的恩泽被他夺了去。”
“那他怎么强大起来的?就是怎么修炼的?这是一个谜啊。”
祈若瞥了眼红鸾,脸上慢慢的嫌弃。
“诶诶诶,你嫌弃我做什么?”
“你不记得了?想来也是,你也不记得,那日天帝生辰,你喝醉了,然后拉着白泽进了虚镜,貌似给了顾子衿什么东西。我记得那日,那块虚镜亮得异常灼眼。你回去找找,说不定就能发现丢了什么东西。”
“我不信,我自己都不记得的,你怎么会知道!”
“你自己说的,当时白泽也在,你若不信,回去问白泽。”
“那什么,我想起来,我还有事,祈若上仙我先走一步!告辞”红鸾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书,匆忙的跑出去,召来仙鹤,匆匆忙忙地往回赶。心里还不停地念叨着,“希望不是真的,希望你这个不是真的。”
红鸾火急火燎地奔回殿中,确认事情的真假性后,瘫坐在地上,生无可恋道,“完了完了,真是喝酒误事啊!”
祈若坐在桌旁,见着红鸾离开,又看着他垂头丧气地回来。
“我们去见帝君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在门外等你。”
“嗯”
等红鸾离开后,祈若掀开被子,换上衣服,动作间,似乎有拉扯到伤口,有些疼痛。
祈若放轻动作,整理好衣服后,去往正殿。
另一旁,等在门口的红鸾久久不见祈若的身影,不经担心道,“她怎么还没来?该不会是又晕倒了吧?不可能吧。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?算了,我还是去看看吧,万一晕倒了呢……”
“我们走吧。”正准备去看看的红鸾转身就看到走来的祈若,顿时放下心来。
召唤来坐骑乘黄,红鸾先翻身上去,随后一手拉着,帮助祈若方便一些上来。
“坐稳了。”听到祈若的回应,红鸾才命乘黄加速,自己则是双手牢牢抓住乘黄的角,将祈若围在自己双臂之中,生怕她一个不小心,又晕了过去。
乘黄的速度很快,转眼间,便到了帝君的寝殿——万嵩殿。
手持神牌进入帝君殿中。
穿过花园里弯弯绕绕的回廊,终于在花园的某处,找到帝君。
“拜见帝君。”红鸾和祈若二人同时行了个礼。
“今日来,所为何事?”说完,帝君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,望向两人。
“启禀帝君,几日我和祈若上仙二人,是为镂花笺而来。”红鸾难得的正经道,“数日前,祈若上仙发现一枚花笺异象。于是便进入镜中,希望能纠正命运轨迹。然而,祈若上仙出来时,身受重伤。我二人再想查询此人,无任何记载。”
“还有这事?为何不早些时日禀报?”帝君暗自释放威压道。
本就受了重伤的祈若又吐了一口血,帝君见状立刻收回威压,内心有些惋惜道,“便宜了红鸾,那个臭小子了!”
“这些是玉露,你拿回去每日服用,伤口会好的快些。至于那花笺,没有什么大问题便不必去管他。”帝君变出一堆玉露后,呷了口茶道,“饶他也翻不出什么惊涛骇浪。”
“多谢帝君。”祈若收下玉露,心里想着给饕.餮带去些。
“至于红鸾,你便负责照顾祈若。可有异议?”
“我……”红鸾正准备提出异议,忽然发现自己说不了话,猛地抬头,望向帝君,只见帝君狡黠一笑。
“臭狐狸,真是万年不变。”红鸾暗暗在心里咒骂帝君。
“既然没有异议,那么你们就离开吧。”帝君朝着二人摆了摆手,转了个身,看向别处。
红鸾和祈若二人行了礼后,退下。
出了帝君寝殿,祈若拿出几瓶玉露递给红鸾。
“这些给你,谢谢你前几日的照顾。虽然有些少,但是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红鸾接过玉露揣进怀里,道,“不过,你真的愿意把玉露给我?”
“不要给我。”祈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。
“要要要,怎么不要。”红鸾宛如痴呆了一般,摸着胸口憨憨笑。等回过神来,祈若已经走远。
“诶——”红鸾朝祈若喊道,“你去哪?要不要我送你?”
“不用了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祈若转头。
…………
而后,场景再次转换。似乎变成了祈若下凡纠正剧情时的样子。
“哒哒哒。”
紫衣女子撑着伞将柳如是带回到住处。柳如是轻车熟路地走进内堂。
“阿姐!”内堂的屏风后传来另一个少女的声音。“哎呦!”
大抵是少女以为进来的是自己阿姐,兴致冲冲地冲进去,一头栽进柳如是的怀里。
“咦?你是谁?”少女好奇地仰起头,看着柳如是。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这里是可是禁地啊!”
“姑娘有礼了,在下是您阿姐的好友。”柳如是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,行了个简单的礼。
“阿姐的朋友?”少女啧啧嘴,理了理头上的缠花,傲娇道,“哦,那我阿姐在哪呢?”
柳如是皱眉道,“你阿姐在后面。”
“阿姐!”少女开心地冲出门外。
“这个人是谁?我记得之前是没有这个人。”柳如是皱紧眉头,盯着门外的雨幕,陷入沉思,“难道是那个人?天道……”
“啊啊啊,我不知道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,你知道的我的所有福泽都给你拿去了,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天道痛的难以忍受直打滚。畏畏缩缩地回道。
“谅你也不敢撒谎,倘若被我发现你存有异心,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。”柳如是收回目光,脸上重新挂着笑容,“美人儿,我来了。”
雨,渐渐地大了起来。
头戴簪花的少女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到自家阿姐身旁。
“阿姐~”少女抱着紫衣女子的袖子撒娇道,“内堂来了个男人!说是阿姐的朋友,哼!可嫌弃我了!真是太坏了!”
“乖。”紫衣女子摸了摸少女的头,笑道,“阿姊知道了。”
一路上少女抱着紫衣女子的胳膊,气鼓鼓地数落着柳如是的不是。
“美人儿!你怎么在后面走的那么慢。”正说着柳如是的不是,柳如是就走了过来。瞪了少女一眼。暗戳戳地将少女挤到一边,缠在紫衣女子身旁,笑眯眯道,“美人儿,刚刚再说我什么呢?是不是在夸我呢?”
“不要脸!抢我阿姐。”头戴缠花的少女笑声嘀咕道。
柳如是扫了一眼少女,被宰身后的手捏了一个术法。
“哎呦。”少女脚底一滑,滑进身旁的池塘。
“哎……”
“没事,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。要学会照顾好自己。让她独立。”柳如是很是开心地推着紫衣女子走远,心里得意道,“哼,跟我斗,小样!”
“啊啊啊!臭男人!我跟你没完!”从池塘爬到岸边的少女,愤愤道。低头看到自己沾满泥水的下裙,气的踢了脚岸的石头,结果反被石头磕到了脚。
往后的日子里,少女正式和柳如是开战了,不过却是怎么也斗不过柳如是这个老狐狸。
“阿姊!”
“……”少女抱着一只橘猫,静静地看着柳如是拿着一大束不知从哪摘来的蒹葭,与自己擦肩而过,跑向自家阿姊。
紫衣女子看着跑向自己的柳如是,心里突然后悔了,后悔当初的自己做出来一个错误的决定——让柳如是进了自己的府邸。
“给!”跑到紫衣女子跟前的柳如是,将手中的蒹葭塞入女子的怀中。
少女一首抱着橘猫,一手抬起扫去减伤的蒹葭叶,朝着柳如是翻了个白眼。嫌弃道,“我说,你这人怕是脑子被驴给踢了?还是没有脑子?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我家阿姊!还辣手摧蒹葭。啧啧啧,你看看,你看看,这蒹葭都被你摧残成什么鬼样子了!”
少女看着那些焉巴了的蒹葭,直摇头,说完还用手扯下一片蒹葭叶子。
“你说什么?”柳如是抽出袖里的玉扇敲了下少女的额头,笑眯眯道,“方才风有些大,我没有听清。小祈若,你再说一次。”
小祈若听出柳如是话语里的威胁,一溜烟儿地跑到自家阿姐身后,怂的要命,仍作死的向自家阿姐告状,“阿姊,他威胁我!”
紫衣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,看着怀里已经焉巴的不成样子的蒹葭,转身走向后园,不再理睬身后二人。
祈若瞥到自家阿姊的离去,立刻跑向阿姊。
“哎~美人等等我!”
竹子再次点了暂停。看着祈若呆若木鸡的模样,在脑海里,放起了伤情的歌。
“啦啦啦啦,看不穿,是你失落的魂魄;猜不透,是你瞳孔的颜色;一阵风一场梦,爱如生命般莫测,你的心,到底被什么蛊……”
“闭嘴!”笨还沉浸在背上情绪里的竹子,听到了熟悉的声音,来不及收眼泪,惊喜道,“主人,你醒了?!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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